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类别:当代精英 来源: 作者: 編輯:陌歸 更新日期:2018-3-1 阅读次数:1144
  

溫州新聞學界泰斗馬星野:中國第一個派遣出國學新聞的人


     馬星野(1909-1991),浙江省平陽縣人。新聞學者、中國新聞界名人,中國傑出的新聞教育家,一代名師。原名允偉,讀小學時改名偉。旅美時,取“星垂平野闊,月湧大江流”中“星野”二字作為筆名。中央政治學校畢業。1934年畢業於美國密蘇裏大學新聞學院。馬先生被譽為“新聞鉅子”、“新聞王”,與“棋王”謝俠遜、“數學王”蘇步青並稱“平陽三王”。



     馬星野(1909—1991),原名允偉,入學讀書時名馬偉,字之奇。

    出生於平陽縣萬全鎮湖嶺陳嶴村的一個書香門第,從小受到系統的傳統文化教育,穎悟絕倫,家人對他寄以厚望,所以取名“偉”。

    祖父馬蓮屏,皓首窮經,因家後山流下來的泉水匯成一井,清洌甘甜,附近罕有其匹,所以人稱他祖父“第一泉邊第一儒”。

    祖父育有五子,長子少屏,名毓騏,九歲就讀遍《四書》《五經》,有神童之譽,後留學日本,在早稻田大學攻讀歷史,歸國後任教浙江省立第十中學(即今溫州中學),不久接著劉紹寬任該中學校長。

    長子如父,在家時,由他來教下麵的幾個年幼的弟弟,他們都刻苦好學,每天天還沒亮即起床讀書,以點完菜油燈裏的一條燈芯為准,這是他們家的傳統,馬星野撰有《青燈有味似兒時》,回憶自己少年時青燈伴他讀書的難忘歲月。


家學濡染,根柢深厚


     馬星野的父親馬敏中(名毓驎),排行第四,和第五馬季洪(名毓驤),後來都成為劉紹寬的高第弟子,有“馬氏五常”之目,劉氏有詩道:“馬氏多才賢,相逢眉皆白。兄弟各稱難,此自關世澤。



     祖父在他呱呱墜地之初,就在門上寫了“馬人忠孝”四個大字,用來啟迪他,策勵他。

    古人在“忠”和“孝”這兩方面是息息相關,這個忠字以後就伴隨了他的一生,成為他一生為人做事的標準,無論是從政,還是辦報,都是忠於國家,忠於民族,忠於讀者,在風雨如晦的年代裏,以言報國,兢兢業業,不敢有絲毫的懈怠。

    在他三四歲時,他祖父就整天抱他在懷中,與他同床而眠,教他背誦唐詩、古文,因記憶力超群,所以他後來年齡大了,還會背很多古人的長詩,如杜甫《北征》《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》等。

    他說自己少年時對詩歌的愛好勝過古文,尤其愛好杜甫詩,後來在海外求學時,發回國內報刊上發表的文章,所用的“星野”筆名即出自杜的《旅夜書懷》五律。

到了入學年齡,馬偉隨父母從陳嶴遷居到縣城西門擔水巷,與再向西點的劉紹寬家劉宅和蔭澤巷的馬翀中(毓驊)、蔡墨笑他們夫婦家都很近,他也在馬、蔡辦的扶風學塾裏讀過書,蘇淵雷在《馬翀中先生傳略》中說:“出其門下者,有馬星野等百餘人。”

    他父親馬敏中經常參加劉紹寬他們老人的戊社詩鐘活動,有時就在他家舉行,戊社堅持十來年後停止了,他父親和其他年輕的本地人又成立了星社,老師劉紹寬也參加。馬偉在縣小讀書,也和同學阮汝楠、王建之、蔡孟平等人成立了辛社,也經常詩詞唱酬,打詩鐘(限時完成)。

    有次他們請王建之父親、拔貢王鼎銘出了一個題為“雨、春”嵌第七字,每人做七副對子,馬偉有一對為“留得殘荷聽夜雨;聊將舊酒醉新春”,被評為第一,得到了王父的讚賞,當時他只有十一歲,可見馬星野那時急智的表現。


龍文鞭影,負笈遠遊


     1926年,馬偉考取廈門大學,1927年又考入南京國民黨中央黨務學校(1930年改組為中央政治學校),在南京很有文名。1928年畢業,對辦報發生興趣。

    1929年春,到北平清華大學半工半讀了半年,清華大學校長羅家倫非常賞識他,安排他任校長室秘書,同時編清華校刊。

    同年11月回家,他與同學蔡孟平去拜訪耆宿劉紹寬,劉在日記中說他將往清華學校肄業,評他“此君氣宇甚佳”。

    他當時氣宇軒昂,文質彬彬,風流倜儻,可謂“春風得意馬蹄急”。12月他即與一胡氏女結婚,劉紹寬在日記中說:“之奇今日結婚,午與宴。”由於沒有共同語言,第二年在劉紹寬等地方紳士的調解下,他們離了婚。1929年夏,回南京任《黨軍日報》主編,還未滿二十歲,共做了三年時間,這是他從事新聞行業的牛刀初試。





     1931年,馬偉考取了中央政治學校的公費留學,因為他辦過報,有興趣研究新聞,政校當局也認為新聞學很重要,所以改科,不學教育學,而是選擇了去美國密蘇裏大學新聞學院深造,成為中國政府派遣出去學新聞的第一人。

    此新聞學院創辦於1908年,是世界上第一所新聞學院,創辦人為威廉博士,馬星野後來被譽為“中國的威廉博士”。也就是在這求學期間,他把自己發表文章用的“星野”筆名作為自己的正式名字用。

    劉紹寬有《馬頤鈞示以送侄之奇赴美國詩,聞馬少坪亦有作》詩:“馬氏多材幾白眉,竹林唱和有新詩。當前蘭玉真堪喜,彼美榛苓況可思(以赴美國借用)。

    時局已成皮畫虎,異邦應許頷探驪。病痱(足炙)盭長沙痛,倘覓奇方任國醫。”當時政局動盪,內憂外患,蒿目時艱,劉氏希望他從海外探驪得珠,尋來奇方妙藥,成為一個“國醫”,好來救救“重病”中的國家。

    頤鈞即馬允元、馬允倫兄弟父親翀中,長沙是指漢代年輕政治家賈誼。後來劉氏在《和馬敏中生日述懷次韻》詩中又說:“有子羨龍文,鞭影善驅策。

    負笈出重洋,遠泛海天碧。縱馳域外觀,能通異邦籍。學成幹世知,不虛此行役。時局正需才,當途貯旌帛。鴻毛終遇順,不比鹢風逆。蔚然杞梓材,足以慰松柏。請看一鶚翔,瘖盡鷙鳥百。”龍文是古代一種千里馬的名稱,它只要一看見主人鞭子的影子,就會奔跑馳騁。

    密蘇裏新聞學院將新聞教學和新聞實踐非常完美地結合在一起,一切注重實際。他們還出去採訪,就發在《密蘇裏人報》上。除了修新聞學外,他還以國院政治為副科,讀了不少名著,融會貫通,這樣對以後的辦報和撰寫社論非常有好處。留學四年,“此時所學益專,所涉益廣,所詣益深,畢生志業之所趣,於斯大定”(《馬星野先生行述》)。




一九八四年四月十九日榮獲密蘇裏大學校長頒獎




獲頒密蘇裏大學“傑出新聞事業終身服務最高榮譽獎”後與前校長Ellis Elmer 攜手於校園漫步


     1983年,他到華盛頓、紐約視察中央日報社各單位,順路拜訪了母校,“以留鴻爪”,寫下了《密蘇裏大學感懷十首》詩,其一《過先師威廉校長紀念室》:“采采丹楓惻惻心,威廉師骨已成塵。依稀五十年前事,只見雙獅不見人。”

    其四《舊圖書館》:“故館猶藏萬卷書,青燈照讀夜窗虛。徘徊覓遍少年跡,頭白重來一老儒。”情真意切,清新動人。

    一年後,他接受密蘇裏新聞學院頒授“傑出新聞事業終身服務最高榮譽獎章”,其分量與美國新聞普利策獎一樣。他又到母校做《中國新聞業的演講》,並在獲獎答謝酒會上發起設立“威廉斯獎學金”。


育材辦報,業績輝煌


     1934年5月回國,7月到黃埔軍校見蔣介石校長。校長問他要做什麼,他說辦報,校長就說:“一個人辦報不成,現在優秀的新聞記者很少,應先訓練一些好的青年記者。”蔣校長的一席話成為他一生的又一個轉捩點,“自度度人,自覺覺他”,從此他以培養國家新聞人材為己任,也成為他創辦國民黨中央政治學校新聞系的契機。

    創辦新聞系的這個理念與創辦黃埔軍校一樣,政校的新聞系似乎成為新聞記者的“黃埔軍校”,為當時中國培養了不少有職業道德,有理想抱負的新聞人材。1938年,還接著兼任黃埔《黨軍日報》主編。




女兒馬大安、次子馬少野2016回鄉參觀水井


     同年秋,在政校任《新聞學概論》和《新聞事業經營及管理》。

    1935年,政校新聞系成立,任系主任,獨當一面,他才二十七歲。他的弟子耿修業回憶當時上課情景說:“馬老師的溫州話,很不易懂。初上他的課,聽他的話,就像讀艱深的古文,很是悶氣。”大概他也有點像當年同鄉陳介石在京師大學堂那樣,因為上課沒有人聽得懂,只好在黑板上寫板書。他引進了密蘇裏新聞學教育模式,注重實踐,創辦了《中外月刊》,採訪撰編排校都由學生完成,使此雜誌與當時《時事月報》《東方雜誌》齊名。

    到了1945年,南京國民黨《中央日報》除了主筆外,全部工作人員都是由政校新聞系學生。

    他的新聞課程設計不同一般,認為從事新聞工作的人員需要其他社會科學、人文科學和語文學科的綜合素養,於是當時新聞課程的分配比例為社會科學占百分之五十,語文學科占百分之二十五,新聞專業科目占百分之二十五,新聞的只占四分之一,注重通識教育,就如有人主張學書法的人,要用七分時間讀書,三分時間練字,其道理一樣。




     1935年,他還創作了新聞系系歌,把新聞工作提高到中國傳統“三不朽”的高度。記者下筆猶如含微言大義的史書《春秋》一樣,具有“春秋筆法”,“一字之褒,榮於華袞;一字之貶,嚴於斧鉞”。



新聞記者責任重,立德立言更立功。

燃起人心正義火,高鳴世界自由鐘。

新聞記者責任重,立德立言更立功。

微言大義春秋筆,新愛精神政校風。

新聞記者責任重,立德立言更立功。

我有筆槍與紙彈,誓為民族最前鋒。

我有筆槍與紙彈,誓為民族最前鋒。



   1941年,中國新聞學會成立,馬星野是創始人,大家推薦他起草了《中國新聞記者信條》,他共撰寫十二條,從各個方面對新聞記者提出了要求和規範。他是第一次提出了三民主義新聞思想,記者要以民族、民權、民生至上,要有責任,有道德,有擔當,就像傅國湧先生所說的民國時期人的“角色”意識非常明確。

    馬星野一生中有近六十年從事新聞教育和實踐,引進西方自由理論,嘗試建立新聞專業主義,在新聞專業化的路上不斷跋涉。他創辦了大量的報刊、雜誌,其中成就最顯著的是在國民黨中央日報社和中央通訊社任上。

    1945年11月,馬星野接任《中央日報》社社長,他才三十七歲,書生辦報,開始有人懷疑他是否能勝任。

    他對報社進行了重大的改革,就是實行股份制,進行企業化的經營管理,不再依靠津貼,實現了自負盈虧,取得了非凡的成功。耿修業說:“馬星野先生時代的《中央日報》,在南京時賺錢,在臺北也賺錢。辦黨報而能有大量盈餘,星野師是第一人。”他不是通歪門邪道來賺錢,而是堅持新聞職業道德,這就很不容易。他採取了報紙雜誌化等措施,增加了報紙的可讀性、趣味性。

    1949年,又在他的主持下,報社有條不紊地遷到了臺北,把報紙的印刷廠取名為“辛廠”,意謂工人辛苦。至1952年辭去社長一職,他共主政了七年時間,在這七年裏,《中央日報》進入了一個鼎盛的時期,發行量從原來只有一萬份,增加到七萬份。

    1964年,出任“中央通訊社”社長,1972年卸作。1973年,“中央通訊社”改股份制,馬星野被選為第一任董事長,後來多年連任董事長,在任上兢兢業業,恪盡職守。

    1985年首次中風,仍惦記著社內的工作,同年在“中央社”退休,一絲不苟做好交接工作,先後又因病請辭中國新聞學會理事長、“國大”代表。馬振聰(馬錫鑒教授胞兄)在回憶文章中說:“因為馬先生一生工作勞累,尤其在南京與臺灣擔任中央日報社長期間,不分晝夜,無間寒暑工作,甚至一天之內上三次班,除了上、下午處理行政工作外,夜間還要過問言論和編采方針,往往要到深夜或第二天清晨才回家。”

    還說他血糖、膽固醇等都偏高,曾患痛風。在經六七年病魔纏身之後,1990年,突患腦幹中風,翌年逝世,一顆極其明亮的大星從天上隕落了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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